《洗髓經》達摩祖師
總義
如是我聞時，佛告須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於此。
此名靜夜鍾，不礙人間事。白日任匆匆，務忙衣與食。
三餐食既竟，放風水火訖。抵暮見明星，燃燈照暗室。
晚夕功課畢，將息臨臥共。大眾咸鼾睡，忘卻生與死。
明者獨驚醒，黑夜暗修持。撫體歎今生，過了少一日。
無常來迅速，身同少水魚。顯然如何救，福慧何日足？
四恩未能報，四緣未能離，四智未現前，三身未皈一。
默觀法界中，四生三有備，六根六塵連，五蘊並三途，
天人阿修羅。六道各異趨，二諦未能融，六度未能具。
見見非是見，無明未能息。道眼未精明，眉毛未拖地。
如何知見離，得了涅槃意。若能見非見，見所不能及。
蝸角大千界，噍眼納須彌。昏昏醉夢間，光陰兩俱失。
流安於生死，苦海無邊際。如來大慈悲，演此為洗髓。
須習易筋後，每於夜靜時，兩目內神光，鼻中微運息，
腹中覺至虛，正宜納清咰。朔望及兩弦，二分並二至，
子午守靜功，卯酉乾沐浴。一切惟心造，煉神竟虛靜。
常惺惺不昧，莫被睡魔拘。夜夜常如此，日日須行持。
唯虛能容納，飽食非所宜。謙和保護身，惡戶宜緊避。
假惜可修真，四大須保固。柔弱可持身，暴戾災害逼。
渡河須用筏，到岸方棄之。造化登成理，從微而至著。
一字透天機，漸進若尋思。久久自圓滿，未可一蹴之。
成功有定限，三年九載餘。從容在一紀，決不逾此期。
心定身自化，隨意任所之。一切無罣礙，圓通觀自在。
隱顯度眾生，彈指趨無始。待報四重恩，永滅三途苫。
後人得斯經，信授可奉行。後人於授受，叮嚀莫輕視。
無始鍾氣篇第一
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
氣無理不運，理無氣不著。交併為一致，分之莫可離。
流行無間滯，萬物依為命。串金與透石，水火可與並。
並行不相害。是曰理與氣。生處伏殺機，殺中有生意。
理以氣為用，氣以理為體。即體以顯用，就用以求體。
非體亦非用，體用兩不立。非理亦非氣，一言透天機。
百尺竿頭步，原始更無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
四大假合篇第二
元氣久氤氳，化作水火土，水登昆崙巔，四達注坑並。
靜坐生暖氣，水中有火具，濕熱乃蒸騰，為雨又為露。
生人又生物，利益人世間。水久澄為土，火乃氣之渙。
人身小天地，萬物莫能比。具此幻化質，總是氣之餘。
本來非我有，解散還太虛。生亦未曾生，死亦未曾死。
形骸何可留，垂老後天地。假借以合真，超脫離凡數。
參透洗髓經，長生自可期。無假不顯真，真假渾無隙。
應作如是觀，真與假不二。四大假合形，誰能分別此。
凡聖同歸篇第三
凡夫假作真，美衣飾其體，徒務他人觀。美食日複日，人人皆如此。
碌碌天地間，不暇計生死。總被名利牽，一朝神氣散。油盡而燈滅，
身屍埋壙野。驚魂一夢攝，萬苦與千辛，幻境無休歇。聖人獨認真，
布衣而疏食。不貪以持己。豈為身口累。參透天與地。與我本一體。
體雖有巨細；靈活原無異。天地有日月，人身兩目具。日月有晦朔，
星與燈相繼。縱或星燈滅，見性終不沒。縱成瞽目人，伸手摸著鼻。
通身俱是眼，觸著則物倚。此是心之靈，包羅天與地，能見不以目，
能聽不以耳。心若能清淨，不為嗜欲逼。自知原來處，歸向原來去。
凡夫與聖人，眼橫鼻長直。同來不同歸，因彼多外馳。若能收放心，
常提生與死。趁此強健身，精進以用力。洗髓還本原，凡聖許同歸。
物我一致篇第四
萬物非萬物，與我同一氣。幻出諸形相，輔佐生成意。
有人須有物，用作衣與食。藥餌及器皿，缺一即不備。
飛潛與動植，萬類為人使。造化思何洪，妄殺成暴戾。
蜉蝣與蚊蠅，朝生而暮死。龜鶴糜與鹿，食少而服氣，
乃得享常年，人何不如物，只貪衣與食，忘卻生與死。
苟能絕嗜欲。物我而一致。
行住坐臥篇第五
行如盲無杖，自然依本分。舉足低且慢，踏實方可進。
步步皆如此，時時戒急行。世路忙中錯，緩步保平安。
住如臨崖馬，亦如到岸舟。迴光急返照，認取頓足處。
不離於當念，存心勿外務。得止宜知止，留神守空谷。
立定勿傾斜，形端身自固。耳目隨心靜，止水與明鏡。
事物任紛紛，見在皆究竟。坐如邛山重，端直肅儀容。
閉口深藏舌，出入息與鼻。息息歸元海，氣足神自裕。
浹骨並洽髓，出神先入定。臥如箕形曲，左右隨其宜。
兩膝常參差，兩足如鉤鉅。兩手常在腹，捫臍摸下體。
睾丸時掙剉，如龍戲珠勢。倦則側身睡，睡中自不迷。
醒來方伸足，仰面亦不拘。夢覺詳無異，九載見端的。
超出生死關，究竟如來意。行住坐臥篇，只此是真諦。
洗髓還原篇第六
易筋功已畢，便成金剛體。外感不能侵，飲食不為積。
還懼七情傷，元神不自持。雖具金剛相，猶是血肉驅。
須照洗髓經，食少多進氣。搓摩乾沫浴，按眼復按鼻。
摸面又旋耳，不必以數拘。兩眼常觀鼻，合口任鼻息。
度數暗調和，身定神即定。每日五更起，吐濁納清氣。
開眼即抽解，切勿貪酣睡。厚褥趺跏坐，寬解腰中繫。
右膝包左膝，調息舌抵腭。脇腹連尾閭，推腎手推搦。
分合按且舉，握固按雙膝。鼻中出入緜，緜緜入海底。
有津續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鳴天鼓，兩手俱掩腰。
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兩手按摩竟，良久方拳立。
直身頓兩足，按摩工已畢，徐徐方站起，行穩步方移。
忙中恐有錯，緩步為定例。三年並九載，息心並滌慮。
浹骨更洽髓，脫殼飛身去。漸幾渾化天，末後究竟地。
即說偈曰：
口中言少，心頭事少，腹裏食少，自然睡少，有此四少，長生可了。
總義
如是我聞時，佛告須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於此。
此名靜夜鍾，不礙人間事。白日任匆匆，務忙衣與食。
三餐食既竟，放風水火訖。抵暮見明星，燃燈照暗室。
晚夕功課畢，將息臨臥共。大眾咸鼾睡，忘卻生與死。
明者獨驚醒，黑夜暗修持。撫體歎今生，過了少一日。
無常來迅速，身同少水魚。顯然如何救，福慧何日足？
四恩未能報，四緣未能離，四智未現前，三身未皈一。
默觀法界中，四生三有備，六根六塵連，五蘊並三途，
天人阿修羅。六道各異趨，二諦未能融，六度未能具。
見見非是見，無明未能息。道眼未精明，眉毛未拖地。
如何知見離，得了涅槃意。若能見非見，見所不能及。
蝸角大千界，噍眼納須彌。昏昏醉夢間，光陰兩俱失。
流安於生死，苦海無邊際。如來大慈悲，演此為洗髓。
須習易筋後，每於夜靜時，兩目內神光，鼻中微運息，
腹中覺至虛，正宜納清咰。朔望及兩弦，二分並二至，
子午守靜功，卯酉乾沐浴。一切惟心造，煉神竟虛靜。
常惺惺不昧，莫被睡魔拘。夜夜常如此，日日須行持。
唯虛能容納，飽食非所宜。謙和保護身，惡戶宜緊避。
假惜可修真，四大須保固。柔弱可持身，暴戾災害逼。
渡河須用筏，到岸方棄之。造化登成理，從微而至著。
一字透天機，漸進若尋思。久久自圓滿，未可一蹴之。
成功有定限，三年九載餘。從容在一紀，決不逾此期。
心定身自化，隨意任所之。一切無罣礙，圓通觀自在。
隱顯度眾生，彈指趨無始。待報四重恩，永滅三途苫。
後人得斯經，信授可奉行。後人於授受，叮嚀莫輕視。
無始鍾氣篇第一
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
氣無理不運，理無氣不著。交併為一致，分之莫可離。
流行無間滯，萬物依為命。串金與透石，水火可與並。
並行不相害。是曰理與氣。生處伏殺機，殺中有生意。
理以氣為用，氣以理為體。即體以顯用，就用以求體。
非體亦非用，體用兩不立。非理亦非氣，一言透天機。
百尺竿頭步，原始更無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
四大假合篇第二
元氣久氤氳，化作水火土，水登昆崙巔，四達注坑並。
靜坐生暖氣，水中有火具，濕熱乃蒸騰，為雨又為露。
生人又生物，利益人世間。水久澄為土，火乃氣之渙。
人身小天地，萬物莫能比。具此幻化質，總是氣之餘。
本來非我有，解散還太虛。生亦未曾生，死亦未曾死。
形骸何可留，垂老後天地。假借以合真，超脫離凡數。
參透洗髓經，長生自可期。無假不顯真，真假渾無隙。
應作如是觀，真與假不二。四大假合形，誰能分別此。
凡聖同歸篇第三
凡夫假作真，美衣飾其體，徒務他人觀。美食日複日，人人皆如此。
碌碌天地間，不暇計生死。總被名利牽，一朝神氣散。油盡而燈滅，
身屍埋壙野。驚魂一夢攝，萬苦與千辛，幻境無休歇。聖人獨認真，
布衣而疏食。不貪以持己。豈為身口累。參透天與地。與我本一體。
體雖有巨細；靈活原無異。天地有日月，人身兩目具。日月有晦朔，
星與燈相繼。縱或星燈滅，見性終不沒。縱成瞽目人，伸手摸著鼻。
通身俱是眼，觸著則物倚。此是心之靈，包羅天與地，能見不以目，
能聽不以耳。心若能清淨，不為嗜欲逼。自知原來處，歸向原來去。
凡夫與聖人，眼橫鼻長直。同來不同歸，因彼多外馳。若能收放心，
常提生與死。趁此強健身，精進以用力。洗髓還本原，凡聖許同歸。
物我一致篇第四
萬物非萬物，與我同一氣。幻出諸形相，輔佐生成意。
有人須有物，用作衣與食。藥餌及器皿，缺一即不備。
飛潛與動植，萬類為人使。造化思何洪，妄殺成暴戾。
蜉蝣與蚊蠅，朝生而暮死。龜鶴糜與鹿，食少而服氣，
乃得享常年，人何不如物，只貪衣與食，忘卻生與死。
苟能絕嗜欲。物我而一致。
行住坐臥篇第五
行如盲無杖，自然依本分。舉足低且慢，踏實方可進。
步步皆如此，時時戒急行。世路忙中錯，緩步保平安。
住如臨崖馬，亦如到岸舟。迴光急返照，認取頓足處。
不離於當念，存心勿外務。得止宜知止，留神守空谷。
立定勿傾斜，形端身自固。耳目隨心靜，止水與明鏡。
事物任紛紛，見在皆究竟。坐如邛山重，端直肅儀容。
閉口深藏舌，出入息與鼻。息息歸元海，氣足神自裕。
浹骨並洽髓，出神先入定。臥如箕形曲，左右隨其宜。
兩膝常參差，兩足如鉤鉅。兩手常在腹，捫臍摸下體。
睾丸時掙剉，如龍戲珠勢。倦則側身睡，睡中自不迷。
醒來方伸足，仰面亦不拘。夢覺詳無異，九載見端的。
超出生死關，究竟如來意。行住坐臥篇，只此是真諦。
洗髓還原篇第六
易筋功已畢，便成金剛體。外感不能侵，飲食不為積。
還懼七情傷，元神不自持。雖具金剛相，猶是血肉驅。
須照洗髓經，食少多進氣。搓摩乾沫浴，按眼復按鼻。
摸面又旋耳，不必以數拘。兩眼常觀鼻，合口任鼻息。
度數暗調和，身定神即定。每日五更起，吐濁納清氣。
開眼即抽解，切勿貪酣睡。厚褥趺跏坐，寬解腰中繫。
右膝包左膝，調息舌抵腭。脇腹連尾閭，推腎手推搦。
分合按且舉，握固按雙膝。鼻中出入緜，緜緜入海底。
有津續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鳴天鼓，兩手俱掩腰。
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兩手按摩竟，良久方拳立。
直身頓兩足，按摩工已畢，徐徐方站起，行穩步方移。
忙中恐有錯，緩步為定例。三年並九載，息心並滌慮。
浹骨更洽髓，脫殼飛身去。漸幾渾化天，末後究竟地。
即說偈曰：
口中言少，心頭事少，腹裏食少，自然睡少，有此四少，長生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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