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卜手《紫微學堂_章真言》

【習作】創建一個小說空間

鬼扯！
醉鬼老章指著大廳上，唯一的電子看板～
現在時間是2018的9月9號晚間的10點45分，
明明還有一班23:10分的平快車，為什麼說沒車不賣票了？
不然月台上那些人，還有大廳邊上那幾個人，
都是在等明天的車嗎？
大廳內除了散發著濃濃酒味，還爆發著濃濃火藥味...

雖然只是夜間的10:45分，
但在這讓人失去記憶的小鎮裡，
卻是已經是屬於『深深夜』了！
這地方別說排班計程車，
甚至連車站前的便利商店也都是真正7-11...

在這個最多不超過三位工作人員的古日式建築車站裡，
是除了小鎮警察局和小鎮消防隊之外，
就屬這個車站是小鎮上是最超時的工作者了！

車站大廳，灰暗的日光燈管不斷著閃爍著...
粉綠色卻撲滿髒污的吊扇嘎吱嘎吱地搖晃，
感覺吊扇大概沒有多久，
就會像電影場景直升機會墬地橫掃眾人...

大廳上持續爆發爭執的對話～
就跟你講已經沒有你要搭的車了，你怎麼就是講不聽呢？
更何況你喝了那麼多酒，法令規定是能夠不讓你乘車的！
車站售票員努力的規勸著...

老章滿嘴醉言幹話說不到一個重點～
就他媽的23:10還有車，我就是要坐...

老站長遠遠看見這已經十幾分鐘的爭執...
深深的嘆口氣並搖搖頭走到售票口，
告訴這生嫩的新同事：把票賣給他...

醉鬼老章拿到票很爽地：幹...還是老傢伙識趣！
你這笨菜鳥，懂他媽的啥屁法令...

新任的站務售票員鐵青著臉：站長，他...

老站長舉起他巨大且粗糙的右手，阻止了菜鳥的抗議...
然後將車票拿到老章的眼前，
神情非常嚴肅地告訴老張說：
你的車是23:10分，時間到了才上車，不然你會坐錯車的！

老章頭也不回一句：『幹！又不是沒坐過火車...』

灰暗漫長的月台，也曾經算是一級大站的規格...
但是人口嚴重的外移，讓小鎮的榮景不再！
火車站的經費也是相對的精省，
所以除了剪票出入口幾盞黯淡的白日光燈以外，
兩側的月台就像是伴隨看不到盡頭的鐵軌，
更讓南北的兩座月台猶如漂浮小島般奇幻，
完全被融化在黑暗中...

醉醺醺的老章，還一肚子氣買不到票的不爽！
拿出口袋裡的香菸正準備點上，
卻看見老站長在剪票口正在看著他...
所以老張悻悻然的遠離剪票口，
走向毫無光亮的月台尾端想把菸點起...
站在滿是狂風的月台上，
抱怨著這是什麼鬼颱風天氣，連菸根菸都點不著！

炎暑大熱天的這個夜風吹得令人舒爽...
醉酒的老章被夜風吹得發睏，整個人癱軟橫躺候車椅上...

就在半睡半醒的朦朧之間，火車匡啷匡啷的進站了...
月台廣播響起～
『本站最後一班車即將開啟，
請還沒上車的旅客，請盡快上車！』

老章被廣播聲驚醒，幾乎是在關門的最後一刻趕上火車...
關門啟動好像是同步進行般，
火車立即匡啷匡啷漸漸遠離站台了！
窗外的景色除了遠方的燈火，
幾乎在鄰近鐵道的周圍都看不見任何一絲光明...

老章抬頭看著火車上閃爍的燈光設備，
隨意找了一個車窗邊的座位坐下...
靠！幹譙了一句～
『只會賺錢的鐵路公司，車站電燈爛，車上電燈也那麼爛...』
在微暗也閃爍的燈光下，
老章幾乎要將手錶貼近了眼睛才能看清楚時間23:00整！
『幹！什麼時候那麼準時了，還提早11分開了？』老章嘴裡嘀咕著！
然後起身張望著車廂裡前前後後的乘客...
心裡頭總是有股說不上來的怪！
這感覺讓老章很不舒服，幾乎把酒退了一半...

沒多久列車長從前面車廂進來，喊了聲『查票』！
老章終於醒覺過來，到底是哪裡奇怪了...
太安靜了，除了火車匡啷匡啷聲音以外，
沒有任何人講話的聲音！
車廂內大約有八成滿的乘客，
並沒有人划手機或看書或睡覺，
即使倆倆並坐的乘客，也好像相互都不認識一般...

當列車長走到老章座位前，
兩眼直盯著老章，讓老章整個人直發毛了...
列車長冷冷地說『查票』！
當列車長看到老章的車票時，冰冷且憤怒的說：
『先生你坐車都不看班次和目的地嗎？』
『你坐錯車了！』

老章疑惑的回答『坐錯車？』
『這不是最後一班車嗎？怎麼會坐錯？』

『是最後一班車沒錯！但不是你的車...』
列車長指著車廂門上的紅色跑馬燈說：『你看清楚！』
跑馬燈上的紅色字幕，緩緩的跑出～
2018年9月9日(陰曆七月三十日)22:59分最後末班車，終點站：黃泉

列車長把車票還給一臉蒼白無血色的老章，
冷冷丟下一句『地獄無門你偏闖！』
然後拿起對講機：『中天站有事了，馬上安排...』
老章失魂般著呆望窗戶，看著列車長在車窗上的冷酷的倒影死盯著他，
列車長才剛放下對講機，老章膽戰心驚的揣測『囃賽啊！穩死噎...』

此時車窗左方突然出現閃光，接著聽到一聲火車鳴笛！
兩列火車錯身交會，讓車廂都感受一陣強烈的晃動...
老章看見交會的火車，車廂內燈光明亮無比，
會車的火車車窗一格一格的快速閃過，
但在老章眼裡就像電影膠捲一格一格慢速撥放...

此時老章真的『囃賽在褲底了』！
太詭異了，在這交會的整列火車裡，完全居然沒有人...
不！這麼說錯了～
老章在這列交會的火車上看見一個人，那個人也正與老章兩眼對看...
而這對視的兩個人，呈現出一模一樣的表情與驚懼！
老章看見自己在那列火車上看著自己...
而那個人則在另一列火車上看著老章...
就像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他們兩個人趴在窗戶上，四隻眼緊緊盯住對方，
並隨著火車移動轉移視線，整個頭死命想要鑽出車窗般...
在兩列火車離開交會時，車廂發出一大聲『轟』的氣流聲響...
老章的腦袋裡也跟著轟一聲炸開了！
他看自己在另列火車上遠離，
更看見了自己在空無一人的明亮火車車廂裡，
接著一股嗆人的囃賽惡臭撲鼻而上，才讓他清醒過來...

火車正經過老章上車的月台...
月台上好不熱鬧，不僅有買票候車時的旅客，
還多了許多穿著睡衣的看熱鬧鎮民和維持置秩序的警察，
而老站長滿頭是汗對躺在地上的人進行心肺復甦術，
老章此時終於清楚看見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

老站長換手救護人員採取更強烈的心臟電擊復甦器...
乓、乓、乓...
車上的老章不僅看見還感受到胸口接連劇痛，而無法呼吸，
接著聞到一股皮膚焦味，還混雜著囃賽惡臭和滿嘴臉的酒醉嘔吐物，
連老章自己都想拒絕呼吸之後，才深深的用力的吸上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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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習作的課題設定是『火車車站』！
本來想寫下對於台中新舊站，或是杭州高鐵站的場景習作，
但一聽到上課同學分享著『坐錯車』、『空中換車』...
念頭馬上聯想到很久以前所作的惡夢...

原本的夢境很簡單，大致上就只是在車站上錯車～
而產生『離魂』、『會車』、『還魂』三個歷程而已...
但在下課回家的交通，坐上了一班只有我一位乘客的307公車，
所以也把這個有趣的幸運寫進去了...

因為想努力的建構出『空間場景』的設定，
沒想到短短的故事內容，卻演變成超過三倍的文字量...

突然發現寫小說或是寫故事，甚至是寫回憶、寫夢境，
都是一種『超自虐的享受』...
那感覺大概只有弭患過香港腳的人會懂！

文章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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